从阁楼的男厕中走出之后，我和李煜参加了由曙光国学书院所组织的「国学讲会」。那时，大概是十点十分。
据说是因为「需要慰问的孩子和老年人没有做好准备」的原因，所以将国学讲堂提前安排了。原本应该进行的慰问活动与擦洗任务转移到了下午。
而在那个课堂上，李煜遭到了批评。之后的时光里，中年男士教师讲了一些关于忠义礼孝的故事。
课堂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之后就结束了。
讲课的男士捏着书脊，吸了一口指间的烟，另一只手斜端着茶水杯离开教室；沉闷的学生们很快由细语变成喧闹，纷纷站起从后门走出——那是在课堂上，国学讲师宣布了下课之后的事情。我看了看身旁的友人：他安静的拿起空无一字的笔记本和原子笔，将其收入一旁的斜挎包里。刘海遮掩了他的双眸，让我看不清其内的烟云。
他也正是用那双黯淡的双眼注视着走来关心慰问的朋友，用轻巧的语言阐述自身的安好的。但是我却感到，他那种像以往一样的气氛闪烁了一下，然后重归了以往的风格。
最终，背上背包，收起自己的东西，我们一同迈出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。
走出阁楼，天气依旧灰沉沉的。未见一点阳光，我们班级的人员停留在树旁。黯淡的日光将安静的人影掺入婆娑的树影内。
由我首先搭话：
「天气有些阴沉啊……你不这样认为吗？」
「是呢。」
李煜陷入了悠久的沉默。抬头望了一眼没有飞鸟飘过的斑驳天空，然后李煜露出一丝温和的笑，对我说：
「苓苓会讨论天气，很少见呐。」
你会这么低沉，也很少见。我要叫你李煜：劣化版还是唐萱萱：升级加强版啊？
「真的没关系吗？」
「是的，真的没关系的。我可不会因为那种事就轻易生气呢。如果说更重要的事情，还是请思考一下男厕出现血手印的事情。」
然后，他又小声的说：
「我，只是……稍微觉得那样子不好呢。」
那个样子说话之后，他又轻微的笑了一下。
刘海遮掩住了他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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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对于那件事情，果然还是告诉老师比较好。」
在谈话之后，我和李煜最终商讨出了如何解决：由李煜去将所见情况告诉带队的生活老师。
大叔模样的生活老师正在和结束课堂的中年男士谈论，周围的学生甚少。李煜在旁等待了三分钟，才终于找到了机会搭话：
「王老师，我有一些异常的情况想向您汇报。」
「嗯？」
大叔怀着疑惑目光看向李煜，一旁的秃顶男士也斜看了我们一眼。
「我们在这所学校东阁楼内的男厕发现了血迹。」
「哈，……血迹？」
他摸了摸脑袋， 加重语气重复说：
「血迹？」
「是的。血手印和类似溅出的血迹。目前不清楚是否是恶作剧呢。」
「那……」
大叔的用麻烦的眼神看了看我们：
「那你们就带我……」
「那个血现在还在吗？」
打断了大叔未说完的话，一旁看着我们对话的中年男士突然发出了这样的疑问。然后他跟着说：
「你们是不是在开玩笑啊？哈哈，和老师开玩笑可不好啊。」
李煜犹豫了一下，之后对着逐渐充满疑惑的大叔说：
「血迹……」
「被之后的保洁人员擦掉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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